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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时间,怕变老,我曾经对热闹的生日派对嗤之以鼻,我以为生日是一种成熟的方式,而不是随狐朋狗友一起嬉笑玩闹。我以为生日要和爸妈一起过才有意义。我总是记得生日是娘的难日。

可真正的长大,是敢于面对自己再一度的长大和成熟,并且珍惜那些记得你生日,陪你过生日,陪你哭陪你笑的人。

刚经历三天的期中考,考完之后瓜瓜和晶晶来接我,我们去吃饭,去看电影,在灯红酒绿下自拍,在影厅哭得像个傻子。我们挽着手走在夜色中,风撩起我长长的围巾,吹拍到左右两个姑娘的身上。

晚上打下这段文字,盘腿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听一个人给我唱歌。

这一周真是大起大落,还好,暴风雨过后,一切都会恢复平静。一切总会慢慢好起来。

愿岁月静好,现世静好,你们爱着我,我爱着你们。本来就应这样,要一直一直这样。

——.11.14

夜熬得有些晚,睡的时候听见远处几声狗吠。早上匆匆忙忙踩着义勇军进行曲冲进教室,庆幸逃过大宝警示的小眼神,喘着气唱国歌。每一天和周围四人帮嘻嘻哈哈,求陈玙教自己折纸,学不会就狠狠诅咒:陈玙你今天耳朵怎么还没热啊!郑季颢泽咔咔咔地笑,拿朱斌编段子。听刘雯讲太平洋战争——近段时间我周围三个人全在看战争书籍,我说天啊这肯定会爆发一场三方战争!然后陈玙指着我说:“要不我们三人联合起来先把她打死吧!”我裹着厚厚的棉校服坐在位子上动来动去怎样都不舒服。——.12.9

十班呢,像是个幼稚园。小孩子们在里面疯狂大闹,有一个既爱又怕的班主任妈妈,画画的画画,读书的读书,聊天的聊天,跑步的跑步。教室布置(前面宣传栏上画的拼图大概是我的错)也和幼稚园一样。我们在里面不知会变得愈加幼稚还是更加成熟,我只知道我被你们带得越来越三岁样。

当我还在努力克服迟到,克服默写,克服文科班无穷无尽的背诵,克服挨骂,克服惊吓,克服被拘束,到现在我克服着鼻塞的头昏脑涨时,时间永远不会说谎。

亮亮昨天挺着大肚子,拎着东西回家生孩子去了。下个学期才能见到她。

课表重新安排。我丢掉了三门课。可能今后都不会再去碰化学地理和技术。

大宝蜜汁微笑:我要来了啊!提醒我们准备历史默写。

被学考搅乱的校园生活,在白天黑夜交替中慢慢恢复曾有条不紊的秩序。人们总是在一番波折后整理好行囊重新出发。

——.11.12

对于一个少年来说,15和16其实一样,16和17其实一样,17和18其实一样。那几年所有的世界缩小到了一个仑中这么大。早上睁眼醒来读书,晚上闭眼睡觉读书,轰轰烈烈的高考改革还没有搞清楚就走上了考场像是空手套白狼,偶尔犯犯懒病发发神经搞点小动静,最后的甜果子和苦杏仁还是这方土地给我的。而十一二月的仑中带来的彻骨的寒冷,是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攻击。以前的文字,像是冰蓝的风,吹过去,也带着一点阳光的媚,照进来。可是和19、20好像不一样。年的文字是断的。我只记得那天和张行走在桥上,她求我买一只鸡来庆祝一下。我说不要,会胖。年的文字是断的。来北京两个月半,和妮妮一起想证明一下沿海人的身份,去颐和园炮铳后瘫在日料店。后来证明我都错了。鸡,吃或不吃,人都是会胖的。人,不管是不是住在沿海,生食是一点都不爱吃的。唯一没变的,是裹上大衣之后依旧追赶着各种东西的ddl,熬着最晚的夜做最难的题和presentation。某一秒钟许下的愿望真的也只存在了一秒钟。越来越少写这种东西,Creation里保存了只有大量的论文资料和机械作业,今年匆忙给同桌发表个一百字感想这个人眼镜都会掉地上。三人读书群建了三四个月一本书都没有看完。脑子里只有“今天可以拥有午睡吗”,浮躁,无趣,世俗难耐。那如果,不要断了呢?

正文

今年元旦那天,在路上碰见一个小孩。他想让我用一块钱买份报纸来支持某公益活动。他上来就叫我一句“阿姨”。

我接受得很快。我没有辩驳他。我拿出一块钱硬币跟他交换了报纸。直到他朝我说再见我也没有想说“你应该叫我姐姐。”

在淋浴时发现指尖又缠绕上一堆发丝。想起妮妮的金句:人家是刘海,你是刘小溪。

能想起一件别人分享给自己的有趣事儿。但怎么也想不起是从哪个人口中说出来的。一次又一次忘记写作业,忘记带作业,忘记考试,开始依靠手机提醒活着。

开始包容自己的强迫症,能用“算了算了”解决一切问题。

开始思考。开始,妥协。

高考第二天,我从教室哭到食堂,从食堂哭回教室。我受不了了。我想快速结束这里的一切。我想丢到所有关于这场混战的记忆。我想甩开所有人开始自己的生活。我生来的体内临危机制就是这样,如果要离开,那么就走得干干脆脆,永不回头。

我以为我能做到干干脆脆,永不回头。我错了。

在离开仑中的某月某天,我打电话给我爸,想让他找一下仑中的校园卡。他哭笑不得:你明明把校服都扔了呀。我说你捡回来呀。

去年的十二月九日,我在大马路上缩着袖子拿出手机看仑中春晚直播,虽然网卡得想骂街。

寒假回去做宣讲,跟每个老师聊天,看见大宝和阿老师我有点羞愧。又,有点感动。对不起,我错过,但真的很谢谢你们。

我现在,真的很想很想穿着校服,在新的校园里走一走。我希望那天可以不用以这样的方式告别。二十岁的我这样想。

但二十岁依然就是这样,就这么样,在怀疑和自我怀疑的哲学问题里度日。极端,自私,任性,偏执。和爱哭。

因为冷,走在路上没有一点点防备泪流满面。

因为明天后天或者大后天或者大大大后天工作给予的一点点压力,想着想着泪流满面。

因为肚子疼在地铁上站着站着泪流满面。

因为多长了几颗痘痘或者脸上过敏得湿疹而泪流满面。

因为自己可怜的情绪管理看个奇葩说泪流满面。

因为翻着自己以前写的东西而泪流满面。

因为收到一份臭屁又可爱的礼物,泪流满面。

明明已经不在那个自由的国度,但晚上在路灯下散步,我看见我的影子分明就是个小孩。小孩拖着个尾巴,尾巴上写着“我不管,我就要”。但幸好,有这么一堆人宠着我。

而北京这个巨大的怪物城市,目前待我还算不错。

可能就是因为你们的吧。

从去年九月开始,妮妮带着我在北京眼花缭乱的地下隧道穿梭。我像个无脑儿童跟着他走,地图不需要看懂,路标也不管看不看得到。怕吗?一点也不怕。他带着我一点一点去熟悉这个城市,并一次一次去怀念远方的家乡。

上课坐在我旁边的瞌睡思怡,和我去吃火锅时把大片大片肉放进我碗里。但凡有一个位置,我们两人都可以坐得下。她坐椅子我坐腿。两个人说的最多的话不是他妈的就是今天吃啥。忽闪着大眼睛向我“嘿”的琰愉,把我带入《小欢喜》的坑中,同时一起吐槽《轮到你了》,谢谢你的包容。阿蓉,我奶奶总分不清咱俩谁是谁,但下次逛街可以放过我吗。

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正中间,波斯语全班尽收眼底,越看越欢喜。

狂风吹落银杏树叶,这里冬季的开始意味着南方夏天的结束。

把一点思念裹进风里。

一直一直保持联系的姥姥,Kiwi,彳亍还有还有好多好多人,虽然在不同城市,但依然愿意给我分享他们的小生活,也愿意倾听我的小抱怨,就算煲两个小时的电话粥也不嫌多,只是,我好久好久没有看到你们的照片,有时候会想:你现在的样子,是我脑海中的形象吗?

笨蛋王涵轩从十二岁之后,开始知道照顾我的情绪。他在我面前也哭过,我不说。我在他面前哭过,他也不说。他喜欢来我家写作业。我们去接他时,他会从楼上下来并二话不说扔给我一袋纯牛奶。他来我们家吃饭,在饭桌上指出我错误的刷牙方式,我突然发现,这个在饭桌上要么一声不吭打游戏要么和我窃窃私语说悄悄话的家伙,第一次在饭桌上主动、大声说话。我去他家吃饭,为了不让我有因吃不下而不好推脱的尴尬,他承包了两个煎蛋。我妈说:姐弟感情要好哦。我一把搂住他:“我们感情一直很好哦。”他敲我一下头。虽然现在依然不让我轻易在视频中看见他的大脸。

我爸老跟我分享去哪儿玩的照片,虽然拍得烂得要死并还爱承诺说“寒假你回来就带你去玩”,但我也总愿意选择相信。我跟他顶嘴我一直十八岁,他很认真地告诉我其实我今年虚岁二十一了。我妈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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