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嘎”是一个在藏东土生土长的藏族姑娘,父亲按照当地“兄弟共妻”的传统婚俗,把她嫁给了一家的兄弟五人。这种婚姻形式是:以长兄为家长,男人们做工挣钱,回来把钱交给共同的妻子保管;妻子管家做家务农活,养育的后代称家长为父。作为共同的妻子,卓嘎有义务让自己的五个男人们团结在一起,而她的身体和心灵也必须平分给几个男人。然而,在婚姻的“义务”背后,卓嘎内心里也有属于自己的情感世界。传统婚姻与现代情爱之间的碰撞,对纯粹公平爱情的向往……善良而恭顺的外表下,一颗灼热的心灵在挣扎……
晚上躺在扎西的怀里,他抚摸着我的腹部说:“魔女,宝贝还那么折腾你吗?”
“嗯,还早着呢。”
“你又瘦了。他们都没照顾好你!”他抚着我的脸说。
“吃不下东西嘛。看见酥油就想吐,老想吃米饭和你做的酸萝布丝。”看着他的眼睛,情不自禁的亲了他一下。
“你要喜欢,天天给你做。”他说,头俯在我耳边,轻轻的咬着。“魔女,你不在的时候黑鹰天天晚上都叫!”
我“卟哧”一声笑了。这个男人啊,明明想说他想我,却绕了这么大个弯。
“你笑什么?”他抬起头,不解地问。
“说你想我又不会要你命!”我笑。
“我……”他又红了脸,眼神又开始乱看。
“现在只有我们俩啊,我的男人,你怎么还这么害羞!”手指在他脸上轻轻划着,挑逗地笑。
“魔女……我……”他的眼神很快就有了变化,喉节开始上下移动。
“躺好躺好,有事跟你说。”我得意地笑着,喜欢看到他这个样子,即使充满欲望都是隐忍的。侧身轻轻靠在他胸上,窗外正飘着雪花,室内却温暖如春。
“刚才从琼宗家回来时,听见宇琼和达娃在畜栏里说话。”我把他们的对话跟扎西说了一下,他也皱起了眉头。
“千万不能出啥事啊,否则我们家要被别人笑死的。”
“我也很担心。特别是达娃,她很爱宇琼。如果宇琼把握不住,发生什么事就很难说了。”我抚着他的脸,细细的看那粗大的毛孔。
“那怎么办?”他问我。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能让阿爸知道了。如果老人知道,他肯定马上叫宇琼回来的。”
“可是瞒得了吗?”
“瞒一时算一时吧。”我说。
“他……大哥……知道吗?”提起嘉措,他总是那么艰难。原本应该亲如一体的兄弟,心中却有了间隙。我这个女人,是不是太无能了,怎么就不能像其它女人那样,把自己的男人都调理在一起呢?
“知道。跟他说过。”
“他……怎么说?”
“他也只是说不能让他们在一起,但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他搂着我的腰,不时轻轻揉捏一下,“你越来越瘦,这样不行的,生孩子会没奶的。”
“咱们家还怕没奶啊,随便一头母牦牛的奶都喝不完!”我笑。
“那是。”他也笑了,憨憨的。“城里孩子现在都兴喝牛奶。咱们的牛奶多好呀,不惨水,原汁原味的,小家伙喝了肯定也会长得像牛犊一样壮。”
“嗯。扎西……”我抚着他的眼睛,呢喃着。“我真的想你、想黑鹰,想雪山……”
“我也想你,你走了我一个人,常常跟黑鹰去公路边等你。”他看着我,情深无限。“魔女,咱们今后不去拉萨了好不好?咱们就在老家,等你生完孩子,我和你去牧场住一段时间。还记得你去拉萨之前吗?”
“记得。就我们俩人在牧场,你晚上常常骑着马,带我去湖边看月亮。”
“是啊,那时你天天陪着我,多好啊。我们一起打酥油,一起放牧,你还把小羊羔抱到帐篷跟我们一起睡呢。”
“还有黑鹰,它也常常钻进来,挤进你的皮袄里。”
“是啊,还有黑鹰。他那时那么小,现在都长成大狗了。”他说,手上的温度渐渐炽热,“魔女……”
“嗯……”我答应着,慢慢俯下身去,吻住了他厚实的唇。
半夜起来上厕所,就着雪光,见天井的一角蹲着一个人影。正在小声抽泣。
“达娃……”
“阿佳……”达娃抬起头来,泪珠在月光的映照下,晶莹剔透。
走到她身边,跟她一起坐在卡垫上,搂着她的肩。“为什么不到厨房去睡?那里很暖和。”
“阿佳,我……”她看着我,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来,眼泪一个劲地流着。
我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达娃,喜欢宇琼哥哥吗?”
“他不理我了。”达娃抬起头,幽幽地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天天一起放牧,一起回家,他那时对我很好。阿佳,他现在怎么就变了呢?”
“他现在也对你很好啊,还说过两天就回去的。哥哥怎么会对妹妹不好呢?达娃,别哭了,啊?”我帮她抹去眼泪,自己心里却酸酸的。我这样一口一个兄妹的说着,无疑是在用针扎达娃的心啊。如果仅仅是兄妹,达娃怎会如此难过?
“我不想当他的妹妹,我想当他的女人。”达娃看着我,倔强地说。
“达娃,这可不是随便说的。你是宇琼的妹妹啊。”
“不想当他的妹妹。”达娃昂起下巴,泪痕未干的小脸了,一副决绝的神态。
“但是达娃,如果你成了宇琼的女人,你的阿妈,宇琼的阿爸阿妈,还有我们,所有的人,都要被别人笑话的。还有你去逝的阿爸,他在天上的灵魂也会因此不安啊。”我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手心,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还有你宇琼哥,他不可能离开老家去外地生活,他有责任照顾你阿妈和妹妹们。我们的风俗习惯,是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的,你难道要让你宇琼哥一辈子抬不起头?一辈子被人瞧不起吗?”
“阿佳,我……”她抬起头,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阿佳了解的。你喜欢宇琼哥,想跟他永远在一起。但是达娃,这确实不能啊。”
“如果不能跟他在一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达娃有些绝望,大眼睛里满是迷惘。
“达娃,你还有阿妈,还有很小的妹妹需要照顾啊。怎么能说这话呢?再说,你宇琼哥不是不喜欢你,他是不能啊。男人心里除了对女人的爱,还要装很多责任的。”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阿佳……”
看着达娃的泪眼,心里也是无限怜惜。
“达娃,只能怪你们当初投错了胎,今世只能作兄妹,不能作夫妻的。”
达娃看着我,月色下,她的脸如月光一样凄美,泪水汩汩地流着,却不再出声。
我拉着她,除了陪他掉泪,真的毫无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在楼下挤奶,宇琼抱着草料路过我身边,低低地说了句“阿佳,谢谢”,我怔了一下,不明所以。
“昨晚达娃她……”他把草料放在槽里,头也没抬。“谢谢你!”
“哦……”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宇琼,你总得想个办法,达娃她,没错的。”
他点着头,不再说话,拨好草料转身时见我正看他,脸一红,快步上楼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有一会儿出神。这个男孩子,也如扎西一样,把什么都放在心里。达娃对他,该是认真的,这一段感情,明知不能有结果,还是替他们难受。
吃过早饭,任我们怎么挽留,达娃也要回去。送她到山边,见她眼睛红红的,不断看向宇琼,转身慢慢向小路走去,那单薄的背影走在山路上,风雪不断地打在身上,实在让人心酸。转身踢了宇琼一脚,恨声说:“还不去送送!”
宇琼迟疑着,最终还是喊着“达娃”撵了上去。
第二天中午,达娃母亲裹着一身风雪就来了,一见婆婆放声大哭。“达娃要去当尼姑,昨天回来就自己剪了头发,怎么劝都不听,怎么办啊?”
“这是为什么?”婆婆赶紧把阿佳扶着坐下。“昨天走时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要当尼姑了呢?”
“你不知道啊。阿佳,达娃那死丫头喜欢宇琼,可他们是兄妹啊,怎么能成亲呢。他阿爸活着的时候就跟我说过,不能让达娃和宇琼在一起。那知道这孩子死心眼,就一直认定了宇琼,谁也不嫁。说要是给她订亲,大不了把自己杀死。不知道这次到你们这儿来宇琼给她说啥了,昨天一回去就说要当尼姑,谁也拦不住。”阿佳一边哭一边诉说,却让我们所有人都呆了。
“宇琼呢?”公公黑着脸,把酒杯“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在牛栏里。”边玛说。
“还不去给我叫来。这个牦牛,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边玛飞快往楼下走了。不一会儿,扎西、边玛和朗结都跟着上来了。
“过来,你个牦牛,说,为什么要去招惹达娃?”公公一见宇琼,气不打一处来。猛拍了桌子一巴掌,吼道。
宇琼低着头,藏在扎西身后,身子直发抖。
“说话啊,你个牦牛。你要把我全家的脸丢尽吗?你想让全村人都来看我们家的笑话是不是?你个牦牛,蠢东西……”公公拍着桌子大骂着,见宇琮始终不出声,以为他理亏,便顺手取下墙上扎西放牧的鞭子,起身就要冲过来。
“不要,爸拉。”莲一把抱住公公的腰。“先坐下,听听宇琼怎么说。”
“他还能怎么说,人家都要当尼姑去了,你个牦牛,你干的什么好事啊?你要把我气死啊!”公公骂着,挣扎要来抽宇琼。
宇琼躲在扎西背后,头低着,一声不敢吭。
“爸拉、爸拉,你先别急,别急嘛,不要生气,你的身体要紧。先坐下,我们慢慢问,你这么凶,把宇琼吓坏了,他那里还敢说话?嘉措,过来,给爸拉倒杯酒。”
公公在莲的劝说下,总算是坐了回去,但仍是狠狠地瞪着宇琼。
阿佳在旁边哭个不停,婆婆不停地低声安慰着她。
一个家庭主妇、一个母亲,突然间碰到这事,除了哭,还能怎么办?那个家本来就风雨飘遥了,再出这么一档子事,搁谁身上都不会好受!
“宇琼,过来。给你阿爸说清楚。”莲按抚住了公公,又叫宇琼过去。
宇琼嚅嚅着,就是不敢从扎西背后出来。
我过去踢了他一下,拖着他过来站在桌边。
公公一见他,又要扑过来,我赶紧把宇琼扯到身后,冲老爷子大声说:“这事儿不能怪宇琼,宇琼什么都没做。”
“他什么都没做达娃怎么就要闹着当尼姑?卓嘎,你让开,看我不打死那头牦牛!”
“爸拉,你先坐下吧。咱们应该听听宇琼怎么说!”嘉措发话了。我们的话爸拉可以不听,嘉措的话爸拉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说吧,你个牦牛。”公公坐回椅上,狠狠地灌下一杯酒。
我从背后拉出宇琼,安慰的拍拍他的手。“别怕,说吧!”
“牦牛,你昨天跟达娃说什么了?她回去就要当尼姑!”
“我说我们不能在一起,不合我们的习惯。”
“那为什么达娃要当尼姑?”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公公说着,一鞭挥了过来。幸好我挡得快,否则一鞭打到宇琼脸上,还是有得受的。
“爸拉,为什么要打宇琼?他又没错!”我把宇琼再次扯到身后,朝着公公喊。
“你别管。不是他的错,难道是达娃的错吗?”公公也冲我瞪起了眼睛,又要站起来,被嘉措一把拉住了。
宇琼不是个善言词的男人,见他低着头,身子不停地颤抖,有些不忍心,我把他推到扎西身边。再认真的看着公公。“爸拉,你听我说。宇琼不会撒慌。我跟达娃谈过的,就是前天晚上,在天井里。她说宇琼不理她,心里很难受,我一直劝她不要那样做。达娃还让宇琼跟她一起去拉萨,宇琼没有答应。是不是宇琼?”
宇琼点了点头。
阿佳更大声地哭着,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知再说什么好。
“阿佳,你也别伤心了,达娃只是一时的想不开,我们去劝劝她。”半响,我转过身子。
我们当天下午就赶去了舅舅家。到时,见三个小姑娘傻傻的坐在天井里,藏裙已脏得看不出颜色了。
我接过阿佳递来的钥匙,打开正门。光线很暗,眼睛适应了一下才看清屋里的情形。
两根柱子的房,沙地,还凹凸不平,东面墙上挂了两副唐卡,一副大威德金刚和一副释迦牟尼,都是印刷品,唐卡的帘子都没放下来,这是不合规矩的。不礼佛时,菩萨的像都要帘子遮住。小桌上的净水碗里空空如也。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用心打理了。
屋子的另一边放了一排自做的藏椅,卡垫很旧,有的已经破了。
达娃坐在椅子的角落里,倦缩成一团。
我向后面的嘉措摇了摇手,示意他和宇琼别进来,自己和莲关了门,走了过去,叫了声“达娃……”
她抬头木然的看了我们一眼,又低了头去。
坐到她身边,摸着她剪得乱糟糟的头发,有些心酸。两天前还是一个含苞待放的二八少女啊,怎么转眼间就变得心如犒素一般?“达娃,为什么要剪了头发?你的头发多漂亮啊,又黑又亮的?”
她一动不动,既不说话也不看我们。
“达娃,你真能抛下你的阿妈和妹妹们去当尼姑吗?你的阿爸又不在了,阿妈一年一年的老了,家里就靠你和宇琼支撑,如果你走了,剩下宇琼一个人?也没个女人帮他,怎么能行啊?”
“他……不要我!”达娃动了一下,终于幽幽的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达娃,如果宇琼要了你,那不是爱你,而是害了你。”站在一边的莲,突然开口说道。
“害我?”达娃抬起头,泪眼婆娑。
“是的。你们是表兄妹,血缘关系没有超出三代,属于近亲。近亲结婚,从医学上来说,后代的死亡率很高,并且出现痴呆、畸形儿和各种遗传病患者,像高血压、精神分裂症、先天性心脏病、无脑儿、癫痫病等等的可能性很大。”
“为什么?为什么我和宇琼哥的孩子会得那些怪病?”达娃捂着耳朵摇头。
莲蹲下来,拉过达娃的手,真诚地说:“达娃,不是你和宇琼的孩子才会得这些病,所有近亲结婚的后代都容易出现这些病。那是因为近亲结婚的夫妻,从共同祖先那里得到了较多的相同基因,容易使对生存不利的隐性的有害基因在孩子们中相遇,便容易生出有病的孩子。夫妻两个如果没有血缘关系,相同的基因很少,他们所携带的隐性致病基因不一样,就不容易生出带遗传疾病的孩子。你明白吗?”
达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明白!”
“这样说吧。如果你们的祖先有什么遗传的疾病,而你和宇琼身上都带有那种病的原因。你们俩结合,身上所带的致病原因碰在一起,所生出的孩子就不会正常了,有可能是痴呆或者残疾。那样一来,你们不是害了后代吗?”
半响,达娃迟疑地问:“宇琼哥……真是那么想的?”
“我不知道宇琼是不是这样想的,但是从医学角度来说,你和宇琼是不能结婚的。”
“对啊,莲不会骗你的。不然,你将来生一堆有病的孩子,那就惨了!”
“你才生一堆有病的孩子!”达娃白了我一眼,破涕笑了。
“好了好了,终于笑了。达娃,你吓死我们了。你宇琼哥听说你要去当尼姑,吓得浑身发抖。”
“他……也来了吗?”
“来了来了,跟你大哥在外面呢。不敢进来,怕你吃了他。”我笑着说,揪了她的鼻子一把。
“我又不是魔女!”她羞怯地笑了。
“好好好,你不是魔女,我是魔女,这行了吧?”我笑。“咱们出去吧?再不出去,他们还以你死了呢!”
“你才死了!”她啐了我一口,站起来,理着头发,“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
“出去找把剪刀,我帮你修一下。你脸小,留短发很适合。”莲说。
“对对对,让莲帮你剪一下,不丑不丑,短发很好看。”我赶忙说,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天井里已经收拾过,地上的脏衣服不见了,零乱的杂物也收到了屋角,嘉措和宇琼坐在一边喝酒。
阿佳见到达娃,热泪盈眶,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来,只招呼我们过去坐了。第二天走时,嘉措让宇琼留下,帮着料理一下家里的事情。回去的路上嘉措告诉我们,阿佳准备尽快让达娃招一个上门女婿,既支撑门户又断了达娃的念头。
“达娃好像才十七岁不到啊,是不是太早了?”莲有些担心,“逼之过,反弹力度会更大。”
“是小了些。阿佳有她的担心吧?达娃和宇琼,终究是让人担心的。万一处理不好,落下笑柄是小事,家里没有支撑是大。”我说。“莲,在我们这儿,婚姻不是个人的事,是跟家族利益连在一起的啊。如果阿佳要那么做,达娃别无选择。”
“是啊,莲。传统习惯就是这样,一时之间难以改变。再说他们家那样,没有一个男人确实不行。宇琼现在的身份有点尴尬。我听阿佳的意思,好像是希望让两个女儿留在家里。”
“两个女儿留在家里?”莲有些不明白。
“就是让两个女儿嫁一个丈夫。在我们这儿,这样的家庭也有。”
“达娃的妹妹还很小啊!”莲惊讶。
“不是现在。现在只是让达娃结婚,将来二女儿长大了,再加入那个家庭。不过,那样的家庭生活比较困难!”我说。
“明白了!”莲叹了一口气。
两姐妹嫁一个男人,跟兄弟共妻的家庭一样。大家在一起生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财产不会分散。所不同的是,一个男人围着女人们转,要做到公平合理的是男人。这样的家庭也不用分家,但生活条件远远不如兄弟共妻的家庭。主要是因为孩子多,有时一年两个小孩子出生。一个主劳力要养活这么多人,困难可想而知。
“达娃她……是真的喜欢宇琼啊!”我也叹了口气,轻轻地说:“这么快让她结婚,达娃不知会多难受?”
“但愿所有人都幸福。”莲说完这句,不再说话。
我们这样的婚俗,对崇尚一夫一妻、讲究爱情对等的人们来说,是不是太不可思异了。然而传承了千年的习俗啊,所有人都在约定俗成的遵守着,突然之间某人就想改变了它,谈何容易?
作者简介:多吉卓嘎。笔名羽芊,拉萨人,西藏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长篇小说《藏婚》《不迟》《文成公主》《金城公主》等。她的作品以思想奔放、感情真挚、记录广阔天地自由灵魂等特点深受读者的追捧。崇尚“生活在眼前,精神在远方”。